异世大冒险-第24章 夜诊聊芳心（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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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年前

我们马不停蹄，继续往西北走。 “吼……”站在我们面前的兽人，颓然倒下。 如此死得不明不白，Uffy显得十分疑惑，因为总没有可能那么侥幸和巧合，兽人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。 “你是不是知道些甚么？”看到我一副心中有数的表情，机警的Uffy似乎察觉到些端倪。 然而，我没有说过半句。 与其解释，不如住口。 我们继续赶路……一脸绷紧的阿宝看来并没有放松过神经，可能他知道，我们正在前往战场的路上，或者他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战争场面，所以他才会显得坐立不安，甚至想逃走……但想必他一定了解到，我们是他唯一的依靠，离开我们，他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，反正要死了，跟着我们，或许会有一线生机。 他是如此想……吧？ “呀？这是？”又一堆兽人尸体，这回的死状十分怪异，除了脸上表情十分惊惶，连原本下半身那条巨大阳具都被硬生生地扯了下来，就丢在牠们的身旁，被踩烂得血肉模糊。 “这个仇报得好！”虽然Uffy不知道是谁干的，但她见到兽人死得如此惨烈，不禁拍掌叫好。 我们继续小心翼翼地往前走，隐约听到前方传来了骚动。 “给你，用来保护自己。”我把剑递向阿宝：“待会儿兵荒马乱，我可保护不了你。” 阿宝接过了剑，吞了吞口水，慌张地点点头，我笑了，然后抽出弓箭。 一步一步地接近，循着震撼的厮杀声走去，拨开草丛、越过一棵又一棵的高耸入云的大树，终于来到了一个平原。 只见几名骑士，在平原上策马驰骋，后面正跟着几头兽人，那骑士忽然勒住了马，回身便战。 “小芝！”我看认得为首那位正骑着马的骑士，那个英姿飒飒的模样，是无人能比。 她大喝一声，抡起手中利剑，往兽人直冲过去，利剑在她手中可谓挥舞得得心应手，行云流水，所过之处，兽人无一不堕下马来，死于非命。 只消数秒，小芝便将追袭而来的兽人杀一个片甲不留。 “小芝队长！”Uffy见是自家人，便连忙走过去。 小芝见到是我们，自是有点吃惊，于是她一跃下马，她身后也走来了几位女骑士。 “Uffy，你没事吧？”小芝紧张地问。 “我没事。”Uffy边说边望向我，我腼腆地笑了一下。 “小聪？”小芝见到我，也觉得十分奇怪。 “小芝，你好。”诚恳地向她打了声招呼。 这时，一阵马蹄声隆隆响起，原来又有几头兽人，策着战马，正向我们冲过来。 “先回营地，走！”小芝一跃上马，便下令众人撤退。 我和Uffy、还有阿宝，没有战马，只好让小芝等人护在我们的后面，她们负责殿后，且战且退。 风和日丽，却不是欣赏风景的好时候，虽然兽人是如此的孱弱，但人数之多让我们疲于奔命，实在难以应付。 “前面就是我们的营地了。”小芝看一看身边的手下，不是满身挂彩，便是失去战斗能力，要不是小芝坚持不肯丢低手下、誓要救回她们的话，她们一定战死沙场。 我们赶紧往营地冲进去，那两道简陋的栏栅实在脆弱得很，但那已是小芝等人的唯一依靠，守在栏栅后面的弓箭手连忙射箭，截住了那些正在冲锋陷阵的兽人，在拒马放好之后，兽人也不赶，调头离开，我们总算脱险。 我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，颓坐在一旁喘气，小芝跳下马来，吩咐医官好好治疗受伤的手下。 “小芝队长，现在情况如何？”Uffy也不关心我，第一时间还是关心骑士团的情况。 “我们与团长失散了。”小芝显得有点焦急。 “怎么会这样？”Uffy吃惊地说。 “你应该知道，昨天我们正和团长一起，之后兽人族突然出现偷袭我们，令我们部队四分五裂。” “这个我知道。”Uffy也有份经历，所以她没有插口。 “本来，团长打算往西北与精灵族约定的地点进行会合，但是今天迟迟都没有等到精灵族的狄亚将军出现，我们只好先行撤退。” 我没有说话，因为狄亚已经不在了。 “在撤退途中，兽人持续进攻，令我们伤亡惨重，兽人更从中间截断了我们，让我们和团长失去联络。”小芝看了看营外的环境，叹了口气：“团长被兽人族围攻，进退不得，而我只好暂时倚在山边扎营，等待机会突破封锁，把团长救出来。” “那个胖子……便由他去吧……”我不屑地说。 “团长就是团长，作为下属，我有义务和责任去救他。”小芝视救大和是职责所在，她的坚持令我有点哭笑不得。 大和死掉不是更好么？ 无奈的我只好问：“现在大和身边应该有不少人保护他吧？” “对，团长的身边有小泽护卫和高卢部队长，还有小信副团长，应该不会有大问题。”Uffy附和道。 “只怕日子一久，双拳难敌四手。”小芝显得十分担忧：“团长恐怕无法支持下去。” 我们沉默不语，因为我们知道，时间拖得越久，大和便越危险…… “小芝队长！来了！”栏栅旁的哨兵大叫，原来又是兽人族杀来。 小芝便回身，提剑上马，Uffy也提枪而出，我看了看阿宝，只得叹了口气，跟着她们出击去了。 ******************** 皎洁的月色和漫天的星辉下，战斗依然持续……兽人军队与我们依然相持不下……我们兵孤势危，仍然可以和牠们打个平手，也算是一个奇迹，当然全赖小芝出色的指挥和大家高强的武艺。 我的弓箭也发挥了不少作用，减轻了小芝等人的压力。 只是，兽人似乎杀之不尽。 到底为甚么呢？牠们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？我实在大惑不解。 一波进攻才被击退，又一波攻来……疲于奔命……箭已射光，我只得埋身肉搏。 只不过我的身手不像小芝和Uffy她们如此的清脆俐落，仅靠着巫术、些许技能来与兽人周旋。 “我不能死，我还未替Niko、Stephanie和狄亚报仇，我又怎能够死！”我大喝一声，便面前的兽人一劈分二。 但兽人依然攻来。 “哈啾……” 怎么天气突然变冷了？ “隆隆……”无云的黑夜，忽然传来了无兆之雷。 “那到底是……” 才一眨眼，金光闪闪，数十道旱天狂雷往下劈来，直接劈中兽人们，狂哮怒叫，一时间响彻天际，掩盖了行雷之声，随即一具具焦炭呈现我们眼前，接着它们接二连三地倒地，一刻，都化成飞灰，我们都呆若木鸡，不能言语。 “这到底是？”小芝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，因为只不过一息间，来势汹汹的兽人，竟然被天雷消灭了一大半。 “吼！”一头无恙的兽人，在焦炭之间直扑而来，冲向小芝。 “小心！”是身体的本能吗？还是潜意识的反射？我只不过是不想小芝受伤而已……没那么复杂。 利剑一刺入腹……前所未有的剧痛，瞬间让我脑海空白一片，手脚一软，眼前一花，晕眩得无法站得住，随即倒在地上。 在我闭上眼的一刻，只听到Uffy和小芝的惊叫声，之后便不知道发生甚么事，直到我张眼的一刻，发现自己正躺在帐幕之中。 “你死不去吧？”我转头过去，才发现Uffy站在身旁，眼神略带担忧，但表情却是强装坚强。 我想动一下，但下腹的伤口实在太痛，令我动不了，只能喘着气地、看着她。 “活该……”她的口里在揶揄我，但从她的眼神，可以看得到她对我的关心。 “现在战况如何？”我拼尽力气地问。 “经过一轮混战，我们总算击退兽人了。”我目不转睛地看着Uffy，可能她发现了我的注视，脸上又再泛起了红霞：“我出去了。” 我受了伤，自然不良于行，Uffy看到却表示是我活该……我真不知道她到底要口是心非到甚么程度？ ******************** 漫漫长夜，能做的，只有等待。 刚才我离死亡实在太近了，要是那兽人横手一拉，我肯定拦腰被半成两半……现在想想，犹有余悸。 Uffy再没有进来过，想必她守在营外，或者她是担心有兽人突击吧？ 实在有点无聊，躺在床上不能动，又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况，我只能干着等。 忽然，一阵幽香微微地渗进了鼻腔……是一股我无法抗拒和遗忘的香气。 “出来吧。”我对着空旷的地方说：“我知道是你了。” 原本是空荡荡的空间，渐渐现出了一个人，是我永世难忘的身影。 橙黄色的紧身上衣依然没变，只是多了几分苍桑的痕迹，参差不齐的流苏已经断掉了几条，裂开了的缎带尽是脏黑的污渍，紧窄的短裙上尽是皱褶，斑驳的白色成为了短裙上的装饰…… 没有紫色的流苏蝴蝶结的辅助，凌乱的长发显得十分颓废，两条本来束住的辫子已经解开来，神情显得有点落寞，眼眶中盈着晶莹的泪珠。 她只能依赖的，只有她手中的魔法杖。 “我早就猜得到是你了。”我恼怒地瞪着Yen说：“别以为我会原谅你。” “你可以选择不原谅我。”Yen没有感到半点不快。 这些对话有点熟悉…… “那你可以走了。” Yen对我的答案显得有点愕然。 “但你的伤……” “我用不着你管。”我断然拒绝她的帮助，因为我无法忘记她对我们所做的一切。 只见Yen的脸上隐约现了两道泪痕……她摇了摇头，勉强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。 “啊……”我想赶她走，但才一个用力，伤口又痛了。 “我……让我替你治疗。”她连忙走近了我。 我无法拒绝她的帮助，她只管将魔法杖移到我的伤口上方，口中念着咒语，一道星光从魔法杖洒落，伤口很快便不痛，血也止住了。 “我能为你做的，就只有这些。”Yen幽幽地说罢，便准备转身离去。 看到她凄楚的表情和内疚的模样，心肠太软的我实在无法对她生气……不仅是我受了她的恩惠，更是我知道，一切都并非她的所愿，要是我再如此地折磨她，她的一生就会被我毁了。 “别走。”有点不好意思的我叫住了她：“来，在这边坐。” Yen羞怯地走过来，坐在我身边。 我们四目交投，没有说话，显得十分尴尬。 良久。 “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。”她忽然伏在我身上，痛苦地哭。 我抚着她的头，不停地安慰她：“别哭了。” “我不奢求你原谅我，但我只想帮助你，减缓我内心的痛苦，减轻我的罪孽……” “傻宝贝，别哭了。”可能是我天性善良吧，我终究是心软，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。 “我是一个灾星，不是国家的女神。”苦大愁深的样子，不禁令人怜惜。 我不知道可以说甚么，因为她的忏悔，令我想起了Niko和Stephanie，还有狄亚，霎时间浑身又是怒火……偏偏Yen在我怀里，一时之间，我有点迷糊了。 “我只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，我失身事小，让国家沦陷事大、造成许多人流离失所、家破人亡，统统都是我的错。” “你也是身不由己……咳……” “你怎样了？”Yen慌张地扶住了我：“你别动。”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，凝神地注视她，她觉得难为情而低下了头，泛起红霞的脸庞十分可爱。 “我已经失去家了。”她呜呜大哭，看得我心都酸了：“我很挂念我的父皇、母后……我很挂念他们……但当我想到……父皇身首异处……母后被轮奸而死……我……我难辞其咎。” 雨中梨花，实在惹人垂怜。 想了想，她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……思前想后，或者给予一个温暖的家，是我能对她做的事。 “不如，战事结束后，你便跟我回去吧，和我们一起生活，我会给予你一个温馨的家。”我向她承诺：“或者这个家比不上你的皇室，但我希望，能够让你感到温暖和谐。” 她泣不成声地点头。 看到无辜而深邃的眼眸像是在诉说着对我的无限忏悔，我不忍心再如此对她埋怨下去，于是我抬起了她的下巴，凝望着欲言又止的鲜艳朱唇，她矜持地闭起双眼，作好了心理准备。 “小聪。”这时有人从外而入，吓得我和Yen连忙分开，只见来者正是小芝，她看到Yen的在场很是愕然，Yen连忙隐身而去。 正当小芝想大喝、阻止Yen离开时，我及时叫住了她：“小芝，她是我的朋友。” 小芝还在疑惑着：“真的吗？” “真的。”我肯定地说。 小芝安静地坐了下来，不知道她要对我说甚么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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